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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从挎包里掏出户口簿，翻到第二页：“看到了吗，我们现在是家人了，你叫林零。”

    零瞪大眼睛，伸手仔细地反复地摸着“林零”二字，像是感受着纸张的触感和文字的纹路，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涌出，他重复道：“家人....家人，我叫林零。”

    林圆将他的头靠在肩上，安抚道：“我给你找了一所学校，离家只有10分钟的路程，下周开始你就可以去上学了，你会认识很多新朋友。你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，只需要快乐地享受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吗？”零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你现在已经是我弟弟，受到法律认可和保护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叫你姐姐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期待着你叫我姐姐。”

    零突然大哭起来，情绪极度失控，就像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，哇哇地大哭着。良久良久，他抹了两把眼泪说道：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我骗了你，我是故意吃下安眠药的，就是为了让你带我出来。”

    林圆在零的衣服上蹭掉自己的眼泪，温柔地说道：“这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弟。”

    零点点头，随后又摇摇头，他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复杂：“我想成为你的弟弟，但我必须去乐园，我答应过爷爷。”

    从看见陆阳的那一刻，她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。她将户口簿揣进零胸前的口袋里，拍拍他的胸口：“去乐园也好，世道将有大变数。不管你在哪里，这里都是你的家。答应我，好好活下去，好嘛？”

    零狠狠地点头，扑进林圆的怀里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肩膀，令人爱怜地蹭着。

    商场顶楼的小型飞机场，陆卿双手搂着大包小包的，脖子山还挂着，刚才林圆又拉着零瞎买了大量乱七八糟的，杨子深先坐进了飞机里。

    林圆抱着零，平静地做着最后的告别：“再重复一遍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去找东区卖豆腐的吴叔，告诉他我是你弟弟，然后好好跟着他学习，任何人都不能相信。”此去一别，至少12年才能见面了。乐园经过上次的毁灭性打击，已经进入了完全封闭状态，这次如果不是陆阳动用特权，乐园是不会接收零的。

    “林小姐，快到和乐园说好的时间了。”陆卿上前一步，委婉地提示道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！把零给我安排好了，不然我就让杨子深削你，还给陆阳告状，扣你的积分！”林圆抬头就是一阵怒吼，阴森森地蹬着他！

    陆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，内心暗道：难道陆阳不来，要知道林圆这么难缠，怨气这么深，我就把任务推给陆明。

    军用飞机的螺旋开始转动，掀起的风提示着新的航程又要开始。林圆抓着扶手爬上飞机，在舷窗大力地挥手。零捂着胸口的户口簿，大声喊道：“姐姐，谢谢你！”

    飞机渐渐上升，杨子深将她拉了进去，舱门最终被关上了。林圆趴在玻璃窗前，遥望着越变越小的零和越来越远的地面，直到飞机完全进入云层里。

    杨子深默不作声地想牵她的手，被林圆坏脾气地推开，她扯过旁边的毯子将头罩了起来，任凭杨子深说什么也不听。

    “阿圆，如果你不开心，可以打我骂我，别不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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