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我对你无望的起源-《病态占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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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朝肃仰望她,“死不好吗?我唯一会给你的解脱。”

    连城说不上的感觉,禁不住战栗。

    她从前总找梁朝肃疯魔原因,找他的逻辑。失去孩子后,她不愿再想,他就是魔鬼。

    一个魔鬼,只要有人能接受他的逻辑,就不能算是魔鬼。

    可当魔鬼六亲撇弃,生死不论,行径超乎人性,绝无理性。被裹挟其中的人,难免受冲击。

    “你在想——”梁朝肃抬手摘下面罩,鼻尖上缀满哈气的水珠,下颌冒出青灰的胡茬,喉结因削瘦更突兀尖锐,吐出一个字,喉结起伏一下,如刀般直剖她内心。

    “你永远无法理解我。”没了面罩供养,他呼吸粗重得仿佛衰竭。

    “我曾经也无法理解。”

    连城直白地鄙弃不信,荒唐无耻。

    梁朝肃对她有读心术,时刻掌握她,“我不骗你。那时日日翻阅心理书籍,看到把人性知悉了,旁人心思我一眼看穿,自己却绝望。”

    “找不到一条理论来验证我对你的情感,执着,它变化得无声无息,等察觉确认时,除了狼狈出逃,毫无悬崖勒马的余地。”

    连城目光死死盯着他,胸口急促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梁朝肃胸膛沉沉浮浮,床头仪器数值跌荡,报警灯闪得灼目。

    他状况比冰岛更糟,长语句后气若游丝,显然不适宜交谈。

    连城有一瞬犹豫在走与不走之间。

    她对梁朝肃毫无好奇心。那四年种种,再深的缘由于她而言,不过是给苦难冠上漂亮的托词,但梁朝肃指的不像是那四年。

    是更远。

    她问,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“你准备和订婚沈黎川。”

    那时,她阑尾炎出院三个月。

    连城回想起,“你真恶心。”

    梁朝肃喘息紊乱,好半晌平复下来,嗓音嘶哑,干涩到可以触摸到痛苦。

    “的确恶心。所以我订婚宴亲手把你交到沈黎川手上,逃了三年,依旧无法遏制,恶心至极。”

    不仅恶心,他还恐惧。

    一种禁忌的病毒,深入肺腑,时刻无法压制,越不见,越想念。

    偏偏这世上,没有书籍,没有医学,没有一个理论解释关于这种病,如何自救,如何消除,甚至如何克制都没有。

    世人对极致的痛苦是没有想象力的。所有人歌颂爱情降临时的美好,奇妙,却不曾提或许会面对悲哀,无望,煎熬辗转,日夜难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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